鱼籽仙贝

普通社畜

=玉鸾|鱼卵

一个圈地自萌的卵
是混邪选手
懒且低产
慎fo

顽疴

手滑删了(。不好意思。

三次方鸽:

让一让,慢女总冠军深海蜗牛来了

     
     

深海鱼卵:

     
   

          
    

*文豪野犬

*太中

原作背景+年龄操作,15宰x22中,各种捏造魔改ooc,雷者自行左上x。/over

     

       

        
    

「好矮啊,蛞蝓先生,」藏于黑色的少年抬着手比划,继而歪头发出难以置信似的声音,「你真的有22岁吗?」

完全没有一点身为晚辈的自觉。

所以说中原中也才讨厌未成年小孩。

尤其是太宰治这样的,麻烦、嘴欠,一点都不讨人喜欢的臭小鬼。

「噢,真的、或是假的——那又怎么样,」中原中也回答,他唇线的弧度扬得很微妙,单方面认为自己扳回了一局,「你再不爽也只能待在我的身边啦。」

太宰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嫌恶地吐了吐舌头。

也不知道森先生是如何谋算的,或者只是单纯觉得有趣,要把他和太宰治硬凑在一块。中原中也不止一次这样自言自语地吐槽了,这感觉就像抹茶与红豆或者巧克力与香蕉的组合一样让人觉得新奇怪异,但他们又意外地十分契合,如果一定要他举出什么例子来证明,那么至少在任务上,中原中也觉得两个人一起完成得还算出色。

他也不懂太宰。即便已经和这个又神秘又有自杀癖的搭档同居了几个月,中原中也还是认为自己没把他看清。15岁,像野猫一般狡猾,血液里流淌着黑色,而躯干则散发着尸体的腐味。太宰治。男孩钟爱耍人的把戏,身高可恶地与22岁的自己相差无几,光是这些就足以让他生出妒忌与恶意。

但作为港口黑手党的五大干部之一,中原中也觉得,自己要是真和这种幼稚鬼吵架可就太掉价了。于是他坐在沙发的另一侧,太宰治则披着森先生赠予的大衣蜷着双腿打游戏,两人赌了气似的互不搭理,仿佛彼此没有一点干系。这次任务也是,即便中原中也承认太宰治操纵人心的手段足够高明,但他不想接受一个混账的指导,而太宰治的想法也一样。

不过中原中也不可否认他担心过太宰,毕竟这绷带浪费装置的体术也就是个中下水平,所以他在看任务资料的同时会偶尔瞟一眼旁边的家伙,从头皮到发尾,从鼻梁到嘴唇,中原中也努力寻找着对方身上的什么东西来说服自己:太宰确实能够胜任他的搭档一职。他付出超额的耐心,偷偷摸摸、又仔仔细细地观察每一处,他目及松垮又随意的四手结,注意力在这上边停顿得稍久一些。不过如果时间倒流,中原中也一定不会让视线在即将探入领口的某刻犹豫不决。因为纠结,结果,等再抬头时,他眼前已然是一片鸢色了。

而后他听闻到太宰治唇角突然泄出的笑音。

「嗤。」

中原中也倏地收回视线,将脸偏向一边。

他心想太宰确实很讨人厌。

 

 

不过就算两个人再如何别扭,任务还是得去完成,日子也还是要继续。

四月末的横滨仍是冷的,白日下起的雨到晚间亦纠缠不清,等它们终于愿意将温柔的折磨停歇,在枝头颤巍许久的五瓣花却仍会因春风吹落,又恰好被蛰伏的蝉虫含进口里。中原中也正诞生在这季节的更迭中,所以他有樱般的嘴唇,发色的橘橙比夏季的太阳更深,火焰似的灼人眼球。

只是相较于用一场爆炸来宣告苏醒,如今的中原中也对自己诞辰的到来倒没什么特别的感应。他为人的记忆始于第七年的那个春夏交替,他知道自己对时间的不敏锐,也知道这原因出于荒神时期冗长的意识游离。而加入港口黑手党时,他和现在的太宰还是一般年纪,15岁,仍有任性的权力。此前缺失的七个年岁间或让他露出孩童才有的调皮和好奇心,所以当尾崎红叶提议要为他庆祝的时候,中原中也每年都大方地坦白自己的惊喜与高兴。

这个传统保留至今,他的导师、上级都温柔地选择了放任,但出乎中原中也意料的是,他的便宜搭档对此竟也表现出一反常态的在意。

太宰治无意从森鸥外那里了解到干部们的一些秘密计划,在随后的几天,他看中原中也的眼神较以往更生出许多不满来:中也明明是他的搭档,可自己却要经由他人提醒才能知道某些信息。不过中原中也可不清楚这怨恨的来龙去脉,他没兴趣独自揣测青春期小鬼的奇思妙想,只好一边嘲笑太宰治苦兮兮的表情让其看起来像丧偶的怨妇,一边又忍不住疑惑扭捏地旁敲侧击。

最后太宰治终于被他弄烦了,赌气似的说他决定在中也生日那天送他点什么。

这就更让中原中也惊讶了。

「哼哼,第一次参与中也的生日,我当然要准备一份大礼。」

好哇,现在连「前辈」或是「先生」也不叫了,即便太宰治像是放软了态度一般这么告知,中原中也也不认为自己真会从他那里得到什么礼物。不过如果对方真的做了,参照之前太宰的所作所为……中原中也想象了一下,然后坚信青花鱼讨嫌的馈赠对他来说大概只会起到反效果。

比如藏起他的手套,或者炸了他的机车,什么的。

想到这里,中原中也警觉地对太宰治龇了龇牙,「你最好什么都不要送。」

丝毫没有察觉现在他才是那只浑身炸毛的猫咪。

 

 

中原中也后来觉得太宰说的那番话只是为了能被允许进入大人的宴会,好借此来蹭一杯他珍藏多年的柏图斯。

「好了,给我放下你手里的东西。」趁太宰治的惯用手打着石膏,中原中也轻而易举就勾走了对方手里的玻璃酒杯,还顺手将其替换成另一种鸢色液体。带着找茬的意味,他将战利品晃了晃然后轻抿一点,抬着下巴,对蹲在墙角独自郁闷的太宰治露出趾高气昂的表情:「小子,你离20岁的门槛还远得很呢。」

从他这里占便宜?想得美,他才不会因为年龄小就对太宰这个精明的恶魔松懈防御。

然而明知道手里的酒杯已不是原来那个,太宰治却仍浑不在意地试着品尝起来,他总是喜欢新事物的。结果下一刻他就皱起了脸,仿佛被茶水的苦涩烫到舌尖、麻了牙齿,等时间安静地走过好几秒,他才用上扬的调子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鼻音,「嗳。」

太宰治从斜下方的角度观察中原中也沉浸在酒精里的五官,随后他藏在发丝里的眉毛微微挑起,唇边也慢慢扯开了一抹笑,说,「好意外啊,港口黑手党也遵守一般的法律吗?中也可真是老实又有礼的一个人呢。」

这话立马就让中原中也变了脸。

「哈?」

仿佛被看低了一般感到憋屈,中原中也握紧酒杯不发一言,因为他一时间想不出什么歹毒的话来反驳太宰治。没办法,他就是这样认真负责又礼貌的一个人,对象若是红叶大姐或者森先生则还好,可他唯独不想被太宰嘲笑——废话,谁会想被这个自大的臭小鬼嘲笑?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自己也曾在成年前偷偷沾过酒液的心虚,中原中也站在原地思考许久,最终决定大发慈悲地把杯子还回太宰治手里。可等他正想对着那张笑嘻嘻的脸恶狠狠地叮嘱什么的时候,后方便恰好传来了尾崎红叶唤他的声音,于是中原中也只好起身离开,同时不忘回头冲太宰治做口型。

「喂,只有这些,敢多哪怕是一点我都会揍你。」

这句子又长又复杂,但中原中也才不管太宰治会不会将那些口型全然看清。

那瓶柏图斯就算只少了一毫升他也能发现,这个警告的后续无非是让他多一个能把太宰胖揍一顿的理由罢了,所以他离开的背影潇洒得要命,徒留太宰治一个人站在人群里,捧着那个前人碰过的酒杯暗自腹诽自家搭档心大无比。

不过等中原中也再次出现在太宰治面前,他的脚步就没走时那样轻松了。

「如果你不那么口无遮拦,」中原中也毫无形象地打了个酒嗝,「太宰,或许我会变得稍微喜欢你一点……就一点噢!」

什么嘛,这傲娇大小姐的性格,太宰治一脸扭曲,怀着沉重的心情任凭那个勾着他肩膀的漆黑矮子大耍酒疯。

中原中也的脸因为烂醉变成酡红色,唇上仍沾着带有酒气的水光,他即便半懵不醒力气也大得出奇,一边碎碎念着,下手却几乎要把别人的骨头都捏碎。太宰治就是这个因为疼痛而龇牙咧嘴的倒霉鬼,虽说他心向地狱,但不代表他就能接受以这样及不体面的方式死去。

「啊呀,以前总没有机会跟你说,太宰君,」尾崎红叶在稍远的地方慢慢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双手合十地拜托道,「中也醉了以后不太好照顾呢,麻烦你回去以后多看着点啦。」

「……嘛,酒品烂成这样也算是奇才了。」她这样得到了太宰治肯定的回应。

生平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但既是红叶大姐发话,作为港口黑手党的新人当然不好拒绝。

至于目睹问答全程的中也有什么看法?嘴上应付完尾崎红叶,太宰治转头,发现那两片雾气迷蒙的海洋显然还处于混沌状态。

中原中也依旧红着脸,又时不时大呼小叫。这样的家伙没有反对的权利。

太宰治独自看着这样的搭档,突然像是生出了什么绝妙的主意,他的笑容变得比以往的任何一个都要来得恶劣些许。只是在离开时,太宰治面上仍演出了一副不情不愿的神色,平常到没有一个人怀疑他此行的动机。

毕竟在剩余的夜晚里,他只要随意地动动脖子就会看见讨厌的家伙的脸。

「不开心也是正常的嘛。」太宰治对无边的黑夜挑眉,就这样把中原中也带了回去。

 

 

中原中也幻想自己与人接吻的时候一定会闭上眼睛。

不启用视觉,而只管相贴的嘴唇和撬开齿关的舌尖,他以触感为依凭来感受朦胧爱意,清扫、汲取、吮吸,不急不躁地渴求,并且定要在此期间浪漫地胡思乱想一番才肯享受契合的情欲。他最好与亲吻的对象同时睁开眼睛,然后他将看见自己的蓝色全然映进对方的眼里,一点不剩,全部占据。

那将会是怎样的景色?中原中也不知道,因为他仍保留着自己的第一个吻,且目前还没打算将它给予任何人。即便那幻想确实美得不可方物。

但中原中也从未预料,也不可能料到——当他真的与谁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的时候,他却出于奇怪的胜负欲而故意睁着眼睛。

对方默契地同他所想的那样注视他,唇舌的触感也的确温柔缱绻、缓急有序,只是他投入那片鸢红里的水滴在其中却泛不起任何浪花,反馈一派平静,没有深情。

噢,这是……太宰。焦点汇聚,中原中也泡在酒精里的大脑终于清醒。

那个15岁的男孩给了他一个吻。

中原中也瞳孔微缩,他即刻意识到这件事本来不该发生,或者说,至少不会在他和太宰治身上发生。

看,这距离如此之近。他不可置信。那双狐狸般的眼睛竟是如此狭长美丽:眼角的形状恰到好处,又微微上挑,就连弯着的弧度也总像勾引,迷人而多情。中原中也毫不怀疑,不说现在,就算是以后,二十五岁、三十五岁、四十五岁乃至更久,太宰治都能用他妖冶的眼睛去捕获谁的芳心。

但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时间,在这样的地点,何况蛊惑的对象还是他自己。

「太……宰……!」中原中也从齿缝里无力地挤出几个羞愤的气音,得到的回答却是玩味的一句:

「果然喝醉了呀,中也。」太宰治离开他的嘴唇,笑眯眯地说。

「啊?」他再次被那双蕴揽众多风情的眼睛骗到,大脑陷入一片迷蒙。

……可那不是这臭小鬼逾矩的理由!中原中也又花了点时间确定自己已经回到现实,然而恶作剧的主谋却已经趁着这一时的愣怔及时撤离。所以当他回过神想要揍太宰一拳以作回礼时,男孩已经从他身上爬起来,并且重新披上了那件黑大衣。

「你最好不要告诉我这就是所谓的礼物,臭小鬼,你终于决定好自己的死法了是吗?!」

中原中也极力忍住自己咬牙切齿一般的发音,他捂着微微肿起的嘴唇,坚持不让自己在不清醒的状态下落入敌人的全套——太宰治玩惯欲情故纵的游戏,他懂得如何使人生气,又如何使人上瘾,只要戏弄成功就很开心,犹如一颗带毒的林檎。

譬如现在,那家伙靠墙看着中原中也有趣的反应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别露出那么可怕的脸嘛,中也。」

接着又恍然大悟一般地拉长语调,「啊啊——中也,不会还是初吻吧?」

意料之中,表情僵硬的港口黑手党干部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太宰治笑眯眯地背着手。毕竟中也这家伙,无论是与不是,这种事都定不会承认,通过先前的试探他已经完全得出了结论:

这位蛞蝓先生,绝对纯情得要死。

「好啦,这种大好日子就不作弄你了。」太宰治忽然回收了笑容里的恶意,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礼物盒,转而作出一副寻求和解的姿态,「来看礼物吧!中也!」

打着石膏的手臂在眼前晃来晃去,看得中原中也不耐烦地砸了咂嘴。

他自然不会认为那是什么普通的盒子,里面装的是炸弹也说不定,这样既能了却对方一心求死的夙愿,又可以顺带捎上一个看不顺眼的家伙做垫背。多划算的买卖。

然而太宰治却一直发出催促的声音。

「快点啊中也,难不成你在顾虑什么吗?」

「呿,其实里面什么都没有吧?」

中原中也随意预言了一下,接过来的盒子果然轻飘飘的。他不屑地掂了掂手里的分量就打算将这诱饵抛回去,可就在中原中也转头去寻找那个黑暗所化身的男孩时,他的耳边却传来类似于上锁的「咔哒」一声。

脖子被挂上了什么东西。

「因为一时间想不到要准备什么好,所以就把给中也的礼物和游戏厅的赌注稍微结合了一下……」

揶揄的声音在背后这么阴阳怪气地解释了一通,中原中也幡然醒悟。

「喂!臭小鬼你——」

「生日快乐啊,中——也——」

次卧的门嘭一声关上,耳边的话语早已渐行渐远。

仅留下一截光秃秃的石膏托,太宰治便丢下气急败坏的中原中也跑掉了。

 

 

那家伙对自己来说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中原中也在太宰治离开港口黑手党之后才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

在能力的相性上他们或许是一对极好的搭档,但私底下两人的相处可谓是人尽皆知的糟糕。太宰治性格奇烂,又是中原中也的衰神,就连销声匿迹前的最后一晚也要用一场无妄的爆炸去提醒人们前来欢送。可惜自己一辆好车。而他中原中也——不说了,就算自己再怎样谦逊有礼,在太宰治面前这好品德也无法叫他克制住想狠狠给其一拳的冲动。

红叶大姐的阻拦和教育总是对的,中原中也一边想一边使力拔去葡萄酒瓶口的软木塞,不然在太宰叛逃之前他肯定会忍不住把人给宰了。嗳。显然,自己没能立即改掉暗自气恼的习惯。

直到鼻尖漫来熟悉的香气,填补掉嗅觉在今日猛然空去的一块感官,反射的刺激才让脑内的火花与轰鸣止息。组织里大概也就他对酒精如此执着和钟爱,不同于太宰治那个连喝拿铁都要加双份糖和无数奶精的小鬼,中原中也觉得对方一辈子都没法体会微醺的魅力。他懒洋洋地用朦胧的眼睛将领地逡巡一圈,意外地发现家里倒是什么也没少。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对比的对象是三年前他奉命把男孩领进家门的那一天。

浴室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今天、并且此后也不会再有乱糟糟缠成一团的绷带出现;茶几上的药箱不知何时收进了柜子里,冰箱里吃剩的蟹子寿司也已经丢掉了;次卧里有一股烧焦的味道,但旧床单却早被稳当当地支在庭院里。单人床旁边的书架上的游戏机不见了,书倒是一本没少,不过对这一疑点中原中也无需思考,他笃定,太宰治在把自己裹成真正的木乃伊之前一定会把那本随身的《完全自杀手册》也跟着带进坟墓。

中原中也长舒出一口气,身体自然地顺着沙发的凹陷滑了下去,没了自杀未遂事件来破坏心情,房间里空气的流动好像都变得顺心。当然,连这些一同消失的还有深夜时黏稠的亲吻,和偷腥后粗浅拙劣的谎言。

中原中也当然清楚自己在浅眠时遭遇过数次袭击,因为对方的善后工作仿佛故意做得很敷衍,但他从没深究过那些吻的意义。

一个男孩的吻罢了,太宰治的吻而已。毕竟此后也不会再有了。

那些吻或许和最初的那个一样只是对方突发奇想的糊弄,从毫不避讳的表情和姿态就能看得出来,太宰治一点也没有认真起来。在离开这个屋子之前,那男孩仍是一介因自杀而死的散漫「幽灵」,就像以前总栖在屋顶的那只不吉利的黑猫,他甚至都没有弄明白,不告而别一事并不能让他从中原中也这里带走什么。

「但是留下的东西让人感觉很麻烦啊……」

中原中也从电视漆黑的屏幕中瞥见自己的倒影,视野模糊到已经无法分辩五官所在,可脖颈上的东西却仍很扎眼,随后又叫人想起游戏厅里的幼稚赌约。项圈即枷锁。如果不是对方抢先一步在组织里大肆宣扬那场赌博的结果,中原中也当然一辈子也不肯自戴镣铐。

「我们之前说好了对吧?输掉的人要像狗一样听从胜者的一个命令。」

「所以说才叫你换一个命令啊自杀小鬼!」

高度的差距让中原中也不得不微微仰头,但这样他恰好能一手拽住对方的衣领。

「不可能的。」男孩坐在海堤上,摇晃着的裤管里露出一节缠满绷带的苍白的小腿。海风带起他的衬衫下摆,又吹飞笼罩其全身的黑色,舒展的眉便露了出来。太宰治垂着眼睛,他对中原中也的质词满不在乎,只管盯着海蓝色里的自己,兀自从对方的愤怒里摄取快乐。

「啊,激素飙升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他露出一个稍显恶劣的笑,反手勾住中原中也脖颈上的「锁链」,距离愈近愈压低了声线:

「你永远别想摆脱我,中也。」

吐息简直就像恶魔。

手中的波尔多瓶逐渐显出绿色的底来,醉鬼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庭院,他的脸是红的,他也知道自己的心脏跳动得很快。腥咸的气息自海上来,擦过脸颊,划着连接头颅和身体的那层薄皮,不断将冷厉送进血液里,直到中原中也终于在裹住月亮的云团散开时醒来,彻底从回忆里把那双蕴揽众多风情的眼睛甩开。

太宰治对自己来说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不讨人喜欢的男孩。18岁。甚至已经比自己高出了将近一个头。他狐狸般聪明又狡猾,曾被黑暗完全吞噬,又借某人之死重生。太宰治。他不过是一片黏着的黑色的病斑,就像皮肤病痊愈后留下的痕迹,药石罔效、久治不祛,于是最后成了心头的一块顽疾。

中原中也闭上眼睛。

 

「再多的,也便没有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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