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机 .STAR10
星际ABO/狼设/双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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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10
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卡米尔对此有着清醒的认知，但这并不妨碍他在被人一语道破窘境时感到尴尬。
好在雷狮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这让他松了口气，也改变了自己对新上司的一些看法。
雷狮在肆无忌惮的表面下出人意料地心细，洞察力也相当敏锐。
世人说他变化无常喜怒不定，是个只遵从于内心欲望的疯子，但在卡米尔看来，他只是不屑于掩饰。
不掩饰喜恶爱憎，不掩饰所作所为所思所想。
直率得令人生不起气。
或许在褪去上位者的光环后，他也不过是个保留了些许儿时顽劣的普通男人，和既有印象里所谓的“狂妄自大”比起来，太不一样了。
卡米尔自觉在那短暂的尴尬之后所感到的并非恼羞成怒，而是……拜服。
以及一点淡淡的喜悦。
这是他至今所得到的为数不多的、不带着恶意和歧视的关注。
遇上这样一个理想的领导者估计花光了自己此生所有的好运，卡米尔想。
然而这种敬佩在五天后就受到了动摇。
那位神秘的“客人”已经和雷狮在会议室里单独谈了二十分钟，非常和平地——至少从舱门外看起来是这样。
但只有后来进入会议室的卡米尔知道，那两人的对话听上去就像是吵架。
只差亮出爪子互挠的那种。
“你妈妈没有教你不要随便对别人释放信息素吗？即使Bate不够敏感但这也是不礼貌的，我快吐了！”
“等你表现的像个Beta再说，魔女小姐，联盟监察部知道你的佣兵团其实已经超员了吗？”
“……该死，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而且你不会希望鬼狐知道你手里还握着一条药矿矿脉吧？”
“我靠！雷狮！本小姐现在就把羚角号的坐标抖出去！”
“那你可能得先想想怎么解释你的非法入境行为，联盟佬。”
卡米尔进门的时候他们正在相互指责对方背信弃义，舱室里的气压低得可以。
“我不想讨价还价，凯莉，你最好想想你现在在谁的船上。”雷狮翘着腿，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的Beta女性。
“噢，谁给你的自信？”凯莉坐在雷狮对面的椅子上，叼着棒棒糖，优哉游哉地向后一靠，“我敢保证，只要让我摸到星刃我就能从你这儿溜出去。”
主座上的人不为所动：“前提是你摸得到啊。”
单从可行性来说，雷狮一点都不觉得凯莉是在说大话。
星月佣兵团的主舰星月刃属于近年来兴起的一种新舰型，母舰月刃依然是传统船舰的模样，但随行的那几搜伴生舰——星刃，不仅作为母舰武器系统的一部分，还可以脱离母舰舰体单独执行任务。虽然伴生舰只比普通锋机大不了多少，体型也远比不上规格最小的E级舰，但它们的速度很快，火力也强，最重要的是——它们能进行空间跃迁。
羚角号不可能发动整艘船舰去追一架伴生舰，以星月魔女丰富的驾驶经验，凯莉逃脱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但前提是魔女小姐能顺利从雷狮手里捞回她的伴生舰，以及能忍痛放弃已经撒出一半的饵。
“打扰了。”趁对方无语凝噎，一直充当透明人的卡米尔适时出声结束了这场没有营养的拉锯战。
雷狮点了点头没说话，倒是场内唯一的Beta看着这张生面孔肆意打量。
“噢？Alpha……你就是传闻中的那个副手？”魔女小姐评论起人来自是毫不客气，“除了有点瘦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你看起来倒是很欣赏他嘛，雷狮。”
“我的人自然是最优秀的，少转移话题。”雷狮一挑眉毛，在谈判桌上寸步不让。
凯莉翻了个白眼：“本小姐说了，星球碎片倒无所谓，先把消息给我，否则剩下的十船药剂免谈。”
“先给药剂，不然消息和碎片你一个都别想要。”雷狮原封不动地重复一遍，“你已经给出一半报酬了，凯莉，我想你不会半途而废吧？”
“一天时间。”他伸出一根手指，笑容尽显匪气，“希望明早我能听到那十艘运输船横跨陨石带的消息。”
“拜——托——”强人所难也太明显了点，凯莉又翻了个白眼，“请用您高贵的皇室脑瓜好好想想，就算算到明天十二点也只有20小时了好吗？以商用船的速度最多也就刚进陨石带！”
但最终星月魔女还是勉为其难答应了，毕竟相互抬杠是没有结果的，她不打算再继续无意义的掰扯。
凯莉喀吧几下把嘴里的糖块咬碎，说：“明天再谈也行，反正本小姐累了。”
雷狮欣然：“送客。”
副手先生自始至终都摆着一张扑克脸，直到确认不相干人士离开完全视线范围，才转眼说起正事。
“大哥，药剂种类和数量都没问题。”卡米尔把做好记录的表格传了一份给雷狮，“星刃上也没有检测到特殊装置，位置信息暂时安全。”
他们在和帝国军干过一架后就转移了阵地，羚角号经过特殊改造，除了系统内的船舰，其他势力都很难捕捉到它的信号。
他又想起两者刚刚的对话，补充道：“下部的接驳口需要多安排点人手吗？”
“不用，凯莉要是真想走，刚才就直接掀桌子了。”雷狮无所谓地耸耸肩，“不问点其他的吗？”
卡米尔快速梳理了一遍事情的始末，从中找到了一个感兴趣的点：“星球碎片。”
“那是d5211的碎片。”
J星系d5211，帝国史的考试重点，一个全帝国人都熟悉都名词。
卡米尔皱起眉头：“17年前的登格鲁矿难，还有14年前的星球爆炸案……凯莉要d5211的碎片做什么？”
d5211的地理位置很接近陨石带，是一个出产能源石的矿业星球，整体情况和d3602差不多，都又穷又小。
可这个小透明没有一直默默无闻下去，它出名了，甚至被载入史册。
因为d5211在14年前就爆炸了，人为的。
“暗物质炸弹只是帝国对外的说法，其实当年根本没有检测到暗物质反应，作案者至今还未查明，更重要的是，”雷狮顿了顿，“17年前发生的不止登格鲁矿难。”
而星月魔女想要那玩意儿的原因也在于此。
帝国军在清理矿难现场的时候在更深的地下发现了一个实验室。
那里乱糟糟的，又空无一人，像是一个脏乱的鼠窝，可很多仪器都还在运作，灯也没有暗，显然这间实验室的所有者已经因为矿难的突然发生而匆忙离开了。
但实验室里的东西令在场的人都十分震惊。
“那里有什么？”卡米尔自然追问。
“人体实验。”雷狮说，“信息素改造、宇宙生物杂交，还有非人肢体移植之类的，你可以想象，就像是在嫁接植物，不过那些失败品大多丑得一言难尽。”
“……都是法律明令禁止的实验项目。”卡米尔自动忽略最后一句，继而意识到了矿难背后的不寻常。
陨石带的M、N星系是无序区，那里的居民都没有纳入帝国或是联盟的户籍系统，人员来往非常复杂，加上d5211又很靠近陨石带——黑户是实验最好的人选，采矿则是实验最好的遮掩。
“除了那些实验体以外，另一个值得注意的是这个。”雷狮的终端上方出现了一块黑色宝石的影像，“现场人员的意外发现，当年的报告里提到过，这块石头的能量反应很强烈，而且特别强调它的辐射让所有靠近它的人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信息素紊乱。不过……”
帝国军因为后续的地动暂时离开了地下，等再次进入时那块黑色宝石已经消失了。
皇室和军部高层后来也怀疑过这个诡异的实验室和后来的星球爆炸案有关联，可惜一直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两者之间的联系。
“帝国史课程里没有提到这些，实验室的存在应该算作机密……可凯莉和这些都没有关系。”
凯莉和她手下的雇佣兵都是实打实的联盟人。
光华在眼中一闪而逝，卡米尔突然想通了某个结点：“她手里有药矿。”
信息素改造实验的相关内容于对方而言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就算凯莉手底下全是Beta，可毕竟一个Beta无法长久地占据领导者之位。
虽然有点性别歧视意思，但事实如此。
“不太可能。”雷狮慢悠悠地反驳，“她大约只是想求证什么。”
想查明星球爆炸的原因，还想知道这些实验的相关信息。
因为据凯莉所知，她的某位直系亲属正在参与类似的活动，而她所得到的消息里提到了帝国的d5211，但她的Bate军团是联盟登记在册的合法团伙，亲自调查在身份上很不方便，再说帝国机密也不是那么好查的东西。
不过恰好，前帝国三皇子是知情人之一。
凯莉只能选择和雷狮做交易。
当然了，星月魔女的说辞只能信个四五分，反正对方让鬼狐天冲背锅又不是第一次了。
“但你说对了一点。”雷狮笑得颇有深意，“无论如何，这些都和她没有关系，而且这次出手太过慷慨，满满二十艘运输船……据我所知，联盟大名鼎鼎的星月魔女从来不干亏本买卖。”
她完全没必要花这么大代价来换取那些对自己毫无用处的机密，另加一块宇宙垃圾。
卡米尔顺着雷狮的思路一锤定音：“所以凯莉是在替人办事。”
想到一块去了。
雷狮非常满意。
思维上的默契总是令人愉悦的，这让他再次肯定自己没有看错人。
小家伙原先对什么事都表现得很淡漠，但几天时间下来倒是很快适应了新角色。
卡米尔的确很能干。他没有忘记在军校里学到的一切，做事自有轻重缓急，反应很快、对变化又足够敏感，令人赞叹的分析能力常常带来意外之喜。
和十年后再见时的印象一样，冷静、理性、睿智，这些品质都在彰显这个Alpha的优秀，偶尔有所透露的坚持和倔强，几乎就是在向外宣告灵魂的独立永恒。
野心家最喜欢征服的对象。
想把他揉碎，融进自己的血骨。
“虽然凯莉满口谎言，不过她还是说对了一句话。”
雷狮站起来，独属Alpha的气息随着动作在这一方空间里瞬间铺开，他盯着自己的副手，不允许对方有任何逃避的举动。
那目光中的锐意叫人头皮发麻，Alpha的信息素又在肆意挑衅，卡米尔霎时绷紧了神经，微攥起贴在身侧的手指，努力压抑着本能不让自己对自己的船长发出咆哮。
“身为你效忠的头狼，我想我有必要让你知道一件事。”雷狮的喉结动了。
这恰到好处的揶揄让卡米尔预感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话。
果然，他听见他的头狼说：“卡米尔，我很欣赏你。”
雷狮略微偏头掩去眼中翻涌的欲望，随即掩饰性地扯了扯嘴角。
“我不仅欣赏你，”一阵短促的、压抑的沉默后，他再度开口，笑音渐浓：
“我还想上你。”
…………卡米尔一口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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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船长不太正常请问现在退团还来得及吗#
修修改改删删减减总算勉强看得过眼了。
我就是喜欢冷静自持的人猝不及防被直球砸到大脑当机的狗血桥段（…）
